拔出來的刀

「拔出來的刀」這句片語,除了與殺戮及爭戰有關(詩五十五21,結二十一28),還告訴我們人的有限與神的主權。

先知巴蘭被摩押王巴勒收買,期望藉他來咒詛以色列人,表面上,巴蘭宣稱自己只說耶和華要求他說的,實際上卻行事偏僻,他坐驢去見巴勒,卻在中途有阻礙:「驢看見耶和華的使者站在路上,手裡有拔出來的刀,就從路上跨進田間,巴蘭便打驢,要叫他回轉上路。」(民二十二23)後來神使驢開口,也使巴蘭眼目明亮:「當時,耶和華使巴蘭的眼目明亮,他就看見耶和華的使者站在路上,手裡有拔出來的刀,巴蘭便低頭俯伏在地。」(民二十二31)在此,我們看見「拔出來的刀」出現兩次,提醒巴蘭不能說合乎自己利益的東西,他既然是先知,他便沒有說自己說話的主權,他的口必須奉獻來為神代言,而「拔出來的刀」便是一種對神主權的宣示,宣示神的先知不可因賄賂及利益而行事偏僻,也不可利用「耶和華如此說」來作假謀利,否則後果嚴重。

約書亞帶領以色列人進入迦南地,第一座要攻打的城是耶利哥:「約書亞靠近耶利哥的時候,舉目觀看,不料,有一個人手裡有拔出來的刀,對面站立。約書亞到他那裡,問他說:你是幫助我們呢,是幫助我們敵人呢?」(書五13)約書亞面對「拔出來的刀」,只緊張「你是幫助我們呢,是幫助我們敵人呢?」這問題,就是這天使到底是敵人或自己人?原來,人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勢力與利益,面對「拔出來的刀」,人總是看不見神的主權,只關心到底神是幫助自己,還是幫助敵人,把自己看成主人。可是,那手裡有「拔出來的刀」的使者卻宣示自己是「耶和華軍隊的元帥」,原來,重點不是神在人與人之間的對立中偏幫誰,而是誰才是真正的元帥,面對這不能站邊的主,約書亞只能跪拜。

大衛數點人數,最大的問題就是在數人數時沒有按照律法奉上贖罪銀(出三十12),代表大衛視眼前的軍隊為屬自己的軍隊,這種把軍隊私有化的做法帶來從神而來的刑罰:「大衛舉目,看見耶和華的使者站在天地間,手裡有拔出來的刀,伸在耶路撒冷以上。大衛和長老都身穿麻衣,面伏於地。」(代上二十一16)我們再一次看見「拔出來的刀」,宣示神才是軍隊的元師,宣示耶路撒冷是神的京城,宣示神的主權,而大衛只能面伏於地。

面對「拔出來的刀」的人只有一個合理的回應,那就是面伏於地向神跪下,巴蘭、約書亞與大衛都有這反應,否則他們便難逃一刧。「拔出來的刀」宣示神的主權,拒絕人的利益,是神作王而不是人作老闆,是神的啟示而不是人利用神的名亂說一通。

(蒙高銘謙博士允准轉載,原稿刊登於面書之「高銘謙的釋經世界(2017年8月26日)」